父亲望着我手中的寝衣,终于站起身来,但却并不出屋,只是背过身去,他再也不愿离开吉儿。
我亲自替这姑娘换衣裳,为的就是要看清楚,她的胳膊上是不是有一块浅青色宛如玉兰花的胎记。
褪下她的衣裳后,我的手不禁一颤,蜀锦裙褂落在地上。
父亲当即转过身来,目光也瞧见了那胳膊上的胎记。
玉兰花般的胎记,分毫不差!
我的脑中,当即思绪万千。
“你们都出去!别扰了吉儿休息!”父亲替吉儿掖好被角。
我们退出屋,管家已经请了大夫,朝着这快步奔来。
“彩玉,你看清了么?”我朝着屋中望去。
“小姐,应当,应当没错,那胎记……”
彩玉也曾伺候过吉儿,自然知晓吉儿的胎记。
“只是,一个人,十四年了,容貌却半分不变?”我问彩玉。
彩玉抿唇,思索片刻:“小姐,之前算卦的不是说过,咱们大小姐是仙子命格,贵重非常,既是仙子托身,便与寻常人不同吧?可永葆青春?”
“你话本子看多了吧?”我撇了一眼彩玉。
彩玉则张了张唇,也说不出其它可能。
“罢了,先去看看娘亲。”我叹息了一声。
“夫人,夫人,您先歇着,别……”
正说着,就见丫鬟小莲,追在娘身后,入了院子。
娘的面色苍白,嘴唇发紫,瞧着气色极差。
她一入院,就要进屋,我忙拦住了她。
“娘,爹他不许……”我的话还未说完,娘便一把推开了我,冲入了屋中。
“你是谁?啊?你为何,要冒充吉儿?”娘双目赤红,指着床榻上的姑娘。
那姑娘由大夫施针之后,已经醒转,此刻,正睁着一双宛如小鹿一样,清澈的漆黑眼瞳望着娘亲。
“嫂嫂?我是吉儿啊?”她的唇颤了颤,竟用与吉儿如出一辙的声音,喊了一声“嫂嫂”。
娘当即愣怔住了,一只手捂着心口,身体再度晃了晃,我忙上前扶住娘。
“滚出去!都给我滚出去!当年要不是你,没有照顾好吉儿,她又怎会在外流落这么多年?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,你这毒妇还要责问?”父亲冲着娘怒叱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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